承接前一回「從低調走向革新」,80年代的英國樂迷,並不盡是受到電子音樂的耳濡目染,不少出色的結他組合,已在那時候默默地為日後的獨立勢力鋪路。
著名獨立音樂雜誌"The Guardian"選出歷來50隻改變樂壇的重要大碟,排名第42位,略高於Nirvana的「他們」,得到的評價是:
這隻大碟並不像是以往做過的任何東西,Morrissey獨挑大樑的本領,加上Johnny Marr那糅合60年代Pop、Punk的結他精髓,極為旋律化同時又具備鮮明的風格,令他們為不少後進的模仿對象。沒有他們,就不會有以後的Belle and Sebastian、Suede甚至Oasis。
「他們」是The Smiths (左圖),以上講的是他們首張同名大碟,一隊幾乎難以被超越的獨立樂隊,當中Morrissey (圖右二)和Johnny Marr (圖左二)更是當年冠絶一時的黃金組合。
先說Morrissey,一位無庸置疑的作詞天才及歌手。Morrissey當上主音前,是一個浪蕩的失業作家,曾經過著每天無所事事而上酒吧胡扯閒聊的日子,當時他年少氣盛,憤世嫉俗,而且滿肚子墨水,經常挖苦身邊他看不順眼的事物(包括英國政府),那種英式的幽默措詞,經常令人拍案叫絕。曾有人如此讚揚他的才情,說他每首歌的歌詞都可以拿去參選Booker Prize (英國最高榮譽的文學獎)。而且亦有人說如果你想聽流行曲學英文,你有兩個最佳人選,一是民謠之王Bob Dylan,二是Morrissey。他的功力,可想而知。
那唱片鋪老闆 提起對Morrissey的印象,又顯得像一個小樂迷一樣,他看著播放中的Morrissey Live,神情像是憶起那塵封的樂迷往事。
「… 他有些詞,真是對我很有共嗚,年輕時不太明白,但到年紀漸大,便覺得很有意味… 他的歌詞不但文筆頗深,有時還會引經據典, 甚麼英國歷史、文學都搬出來,但又說得幾有道理,好一個詞狂…」
煙霧迷矇的唱片鋪,充斥著Morrissey那温暖而成熟的遊吟唱腔。
Johnny Marrr未成為結他手前,是一個業餘的足球員,還引來當時英國球會諾定咸森林的注意,更加試踢過曼城。 之後他開始寫歌,並開始展露他驚人的結他技巧,以18歲之齡加入Smiths,他的 結他彈奏,是The Smiths的另一個標誌,他只需要用幾個 Key notes 就能奏出甜美的結他旋律,難怪有人說,基本上Johnny Marr的結他聲如果獨立出來聽,效果更好。
他們合作了幾隻大碟都得到相當不俗的評價,直到1986年,被公認為80年代最佳大碟之一的"The Queen is Dead"(左圖, 試聽連結),才真正令The Smiths 一躍成為獨立音樂的無冕之王,無論藝術上和商業上都取得極大成功。結他旋律清新動人,詩一樣的詞,深刻地批判當時的社會,就好像與Sex Pistol的"God Save the Queen"互相呼應一樣,雖然大家都是叫女王「收皮」,但論措詞之美,實不能和Morrissey相提並論。
以下是 他們的歌詞的比較:
Sex Pistol 的 "God save the Queen" :
God save the queen, she ain't no human being,
there is no future in England's dreaming...
The Smiths 的 "The Queen is dead":
I was shocked into shame to discover,
I am the 18th pale descendant of some old queen or other,
Oh, has the world changed, or have I changed?
最後歌詞由批判轉為自我反思:
The Queen is dead, boys
And it's so lonely on a limb……
Life is very long, when you're lonely……
個人特別喜歡他最後重覆的這句「 Life is very long, when you're lonely」,像是包含了無限的愁緒,落寞得很。
有云一山不能收藏二虎,正當樂迷驚嘆於"The Queen is Dead"的完美之時,誰都沒料到這亦是The Smiths帶給他們的最後盛筵。當時Johnny Marr和Morrissey的分歧己經越來越深,甚至已逹到互相厭惡的地步,難以調和的關係,令Johnny Marr最後憤而離開樂隊,斷了一臂的The Smiths,亦隨之宣布解散,結束了他們只有3 年多的合作關係,是年1987年8月,一個令無數樂迷唏噓的時刻。
離開The Smiths後的Morrissey,地位依然舉足輕重,他的每次的Solo演唱會依然坐無虛席,04 年的大碟"You are the Quarry"好評如潮,證明他依然寶刀未老。
相反,Johnny Marr的獨立發展事業就浮浮沉沉。91年,他與前文談到的New Order結他手Bernard Sumner組成另一黃金組合"Electronic",走的是帶有電子味道的Perfect –Pop,而且還請來電子教父Kraftwerk和Pet Shop Boys成員擔當監製,算是成功吸引了不少注意,在冰冷迷濛的電子音效中,他的結他聲依然明亮動人,但可惜在風格錯配、方向不定的微言下,成績不見突出,只能局限於部份情意結下的樂迷。
雖然普遍都認為Johnny Marr(右圖)的影響力不及Morrissey,但總會有人替前者覺得不值。
例如前 Suede結他手 Bernard Butler( 現在已為The Tears的成員),有次他接受英國《星期日郵報》訪問時,提起Morrissey,別以為他會恭敬得如一個小樂迷,事情是剛剛相反:
「 Morrissey先生,當我聽到你在翻唱 The Smiths舊歌的時候,實在為你感到難過,難道你以為沒有 Johnny Marr的結他伴奏下,再唱一次 There Is A Light That Never Goes Out還會有意思嗎﹖我只覺得像爛鬼酒吧的口水歌手而已﹗」
當真是語出驚出人,又難怪,Bernard Butler當年是受到Johnny Marr的啟蒙而開始學結他,結他手總是偏幫同行的,更可況是自己的偶像,但他的言論實在意氣得很,不值得鼓勵。
似乎Johnny Marr的結他彷彿要伙拍著Morrissey才能發出應有的光芒,而Morrissey亦需要如Johnny Marr的結他旋律才能完全發揮情感。
縱然近年Johnny Marr與前The Smiths成員復合演出,但仍獨是沒有Morrissey的份兒,在樂迷心目中,這樣沒有多大意義,他們期待這對黃金拍檔能夠再次復合…
「…復合? 哈,有誰不想,不過沒可能的呀,他們積怨太深了…」唱片鋪老闆感嘆地說。「現在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們的…比不上..」
似乎真的是遙遙無期。
80年代潮興的New Romantic風格,無論音樂和造形都以華麗見稱,好像The Smiths那種樸素的打扮,用傳統樂器奏出的清新之風,這類New-Acoustic樂風,在當時實在買少見少,就算連The Smiths這個隊名都樸實得很。
另外,The Smiths 的成功亦做就了他們的發源地---結他重鎮Manchester爆發了音樂浪潮,自此,諸如Stone Rose、James等出色的結他樂隊亦在他們的影響下,於80年代至90年代,相繼發光發亮。
但與此同時,當時似乎有人不安份於這種「正路」的結他音樂,誓要把它弄得體無完膚,改頭換面。
下一回,延續80s獨立精神,開闢結他音樂的另一可能,一對兄弟組合將會嚇大家一跳。
28.7.06
16.7.06
世界杯餘波‧有感
(以下言論,如有得罪雙方球迷,敬請原諒。)
世界杯雖然己經曲終人散,但決賽補時階段,法國球王施丹對馬特拉斯 (下稱 馬生)那一記狠狠的「鐵頭功」襲擊,長遠來說定必會成為世界杯歷史上其中一幕經典,短期內亦將會成為各球迷茶餘飯後的話題。
粗人馬生出言侮辱施丹故然之是非常缺德,先撩者出口當然是最賤、最錯,但施丹同樣沉不主氣,選擇以錯誤的方法「出頭」還以馬生顏色,可以算是中了對方的下懷,換來一面紅牌,戲劇性地結束他的國際賽生涯,更令他在賽後身陷囹圄、四面楚歌。
施丹並不是那種好勇鬥狠之徒,他性格內歛,但情緒波動很大,一旦受到外來刺激,精神便容易失控,做出超乎他人預期的行為。尤其是在最關鍵的決賽一刻,他所受到的精神壓力和疲勞,形成了肩上過重的擔子,使得施丹在對手的言語挑釁面前精神失控,做出不能自拔的行為,所以並不能完全怪他,換著一個普通人無故被厲言問候娘親,相信他都會考慮「動手」。
另外,施丹是因歷史原因而移居法國的法藉阿爾及利亞裔人後代,對於阿爾及利亞人來說法國是侵略者,但時間似乎已經沖淡這些種族間微妙的恩恩怨怨。但阿爾及利亞裔人心底裡必定有這一度刻痕、那種潛藏的自卑心和憤恨,是別人觸動不得的,連法國總統也不想多言刺激起任何民族情結,只大讚施丹是英雄。
世界杯雖然己經曲終人散,但決賽補時階段,法國球王施丹對馬特拉斯 (下稱 馬生)那一記狠狠的「鐵頭功」襲擊,長遠來說定必會成為世界杯歷史上其中一幕經典,短期內亦將會成為各球迷茶餘飯後的話題。
粗人馬生出言侮辱施丹故然之是非常缺德,先撩者出口當然是最賤、最錯,但施丹同樣沉不主氣,選擇以錯誤的方法「出頭」還以馬生顏色,可以算是中了對方的下懷,換來一面紅牌,戲劇性地結束他的國際賽生涯,更令他在賽後身陷囹圄、四面楚歌。
施丹並不是那種好勇鬥狠之徒,他性格內歛,但情緒波動很大,一旦受到外來刺激,精神便容易失控,做出超乎他人預期的行為。尤其是在最關鍵的決賽一刻,他所受到的精神壓力和疲勞,形成了肩上過重的擔子,使得施丹在對手的言語挑釁面前精神失控,做出不能自拔的行為,所以並不能完全怪他,換著一個普通人無故被厲言問候娘親,相信他都會考慮「動手」。
另外,施丹是因歷史原因而移居法國的法藉阿爾及利亞裔人後代,對於阿爾及利亞人來說法國是侵略者,但時間似乎已經沖淡這些種族間微妙的恩恩怨怨。但阿爾及利亞裔人心底裡必定有這一度刻痕、那種潛藏的自卑心和憤恨,是別人觸動不得的,連法國總統也不想多言刺激起任何民族情結,只大讚施丹是英雄。
情理以外,施丹錯就錯在違反了球場上的規矩,他動手打人。球場上有球例規範球員的行為操守,如果沒有球例,那麼足球員與在街場上踢「爛仔波」的青年有何分別。作為一個職業球員,壓力自然不少,尤其來到世界盃賽事,那不但是技術的考驗,更是球員心理素質的試煉,在背負國家榮耀和希望的世界杯賽事中,以及不辜負隊友的努力之下,一個世界級球員應更懂得在球場上息事寧人,管你賽後對他要斬要殺,那便是你個人的事。
整件事情最黑幕的說法,莫過於有人認為那是意大利的決賽策略之一,目的是把對方主力施丹趕走,從而削弱法國隊的力量和信心,而馬生便是當中的一隻棋子。而國際足協最近亦會調查馬生是否有違球員操守,如果查明屬實而理據充分,他大有可能被重罰國際賽停賽5場,意大利亦幸於找到「替死鬼」,一個球員犧牲,總好過整隊受牽連,因為他們最不想被判重賽或甚至被褫奪其冠軍頭銜,縱使這個機會甚低。
以上純粹是個別未經證實的說法,當然我們絕不能藉此否定意大利的在世界杯的強橫實力。
這次頭鎚事件,引來大眾巨大迴響,就好像「巴士阿叔事件」一樣,多個「惡搞」版本像雨後春筍般出現,有趣非常。
法國民眾對施丹的衝動行為都大惑不解,但有些則對他表示原諒,法國三名音樂人則為這次事件創作了一首名”Coup de Boule” (“頭鎚”)的歌曲,他們起初只將這首用來一解輸球鬱悶的搞笑歌用電子郵件寄給50人,結果很快就被張貼到互聯網上,法國SkyRock電台也拿來播放。現在連唱片公司和手機鈴聲運營商也表示有興趣,要求購買這首歌的版權,結果此曲傳遍了法國,更成為近日網絡大熱歌曲。(有興趣者,不妨到YouTube裡查找)
訂閱:
文章 (Atom)